抒梦的归心记已经开贴了,由于抒梦和宝月最近比较忙,所以我用我的水云心的名字把下边的部分陆续转完,同时谢谢宝月的整理,抒梦和红袖姐姐的支持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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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我的旧部被分在了前军统制张宪麾下。半个月了,除了每日点卯,我再没有机会接近岳飞。我知道他整日奔忙,他大帐的灯光,往往到凌晨才熄灭。从别的将士口中,我感受到他们对统帅的无限敬仰。没有人再和我提到岳翻。除了每日操练,我很少和岳家军其他的将领有更多的来往。我曾想主动地亲近他们,然而他们回馈我的往往是疏离。
我可以理解旧部兄弟们对这种冷淡的不满,也可以理解岳家军将士对我们的敬而远之,可我却没有办法来消除别人对我们这些降将的戒备,韩顺夫再怎么莽撞粗鲁,也毕竟是曾经和他们同生共死的兄弟,何况我还亲手杀掉了岳翻,他们至尊至爱的统帅的亲弟弟。
“接毬!”
一声呼喊,打断了我的思路。不知不觉,我已经穿过田野,来到了前军营门外一片空地。一群身着红色军服的年轻士兵,分成红、蓝两队,红队系红巾,蓝队系蓝巾,正在蹴鞠。场边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杆当门,门宽约一尺,在离地一丈左右的高度,横着系了根绳子。而毬则因陋就简,用剥了皮的藤条编织而成。踢毬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娃娃,个个玩得汗流浃背,兴高采烈。
我站在场边,暂时将烦心的事放在一边,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孩子们踢毬。这时,一个孩子一脚把毬踢出,另一个孩子向前猛跑,脚碰了一下毬,藤毬斜斜地飞出,直向场外我这里飞来。
孩子们一阵呼叫。我见毬飞到我头顶上方,向上一跃,轻舒猿臂,抬手把失了方向的毬接在手里。
“谢谢叔叔!”一声稚嫩的话音传到我耳里。我手里拿着毬,低头一看,一个长着圆脸的孩子正站在我面前,伸出手来向我要毬。这孩子浓眉大眼,虎头虎脑的,甚是机灵可爱。我微笑着正要把毬给他,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孩子吸引了我的视线。
和别的踢毬的孩子相比,这个孩子矮小文弱些,但他的清秀,却是与众不同。由于出汗,他的两颊红扑扑的,略微缓和了他本来的苍白肤色。他也系着红巾,站在圆脸孩子身后,黑眼睛静静地看着我。
“叔叔!”圆脸孩子踮着脚尖又叫。我回过神来,被两个可爱的孩子注视着,我突然童心大发,把毬举得高高的,对他们说:“毬在我手上,你们两个谁抢到了就给谁。”
两个孩子对看了一下,几乎同时跃起,伸手来够我手中的毬。
我轻巧地转身跃起,避过两个孩子的争抢,将毬笔直地向上抛去。待到毬落下来,我用肩部顶了一下,使毬再次弹起,再用胸部一停,接连用背部、膝盖和脚尖,顶、磕、勾,玩了几个花活。
这下,不仅来抢毬的两个孩子住了手,其他的孩子也纷纷围拢过来,大睁着眼睛看着我炫耀毬技,脸上满是羡慕的神情,不时地发出啧啧赞叹之声。
正在玩得高兴,张统制的亲兵头目郭进和我的亲兵武平策马跑来,带起一片烟尘。我收了毬,娃娃兵们也不约而同地转身观望。郭进来到我面前下了马,告诉我张统制找我到他帐内议事。
我弯腰拍拍圆脸孩子的后脑勺,转手把毬给了旁边那个更小一点的清秀孩子。
“韩风,你们两个快回来!”后面的孩子在叫。
两个孩子应了一声,一同跑开。
我不敢怠慢,飞身骑上武平的马,和郭进扬鞭而去。
“原来杨将军也喜欢蹴鞠。”身边的郭进对我说。
“呵呵,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踢毬,不过用的是充了气的皮毬。”
“军营里面,可就讲究不了这么多了。能单独开出块场地,让这些十几岁的小孩子玩耍,已经是不错的了。”郭进笑着说道。
“想不到岳家军里还有不少的娃娃兵。”
“有几十个,多数都是各地战乱之后无家可归的孤儿,他们来应征,都统制也就收留了他们,让他们和大人们一起训练。对了,都统制十二岁的大公子,也在里面。”
“哦?”我勒住坐骑,“在刚才踢毬的那群孩子里面?”
“是啊,岳云,就是刚才和您要毬的那个。”
我当然记得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。他在那群孩子里面俨然是个小小的领军人物,踢毬时的奔跑速度和凶猛拼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“都说将门虎子,只是小官人这么小就从军,都统制的夫人怎么舍得?”
郭进的脸上露出一种讳莫如深的表情,欲言又止。我正待追问,他脸朝前看,一扬马鞭:“杨将军,我们到了。” |